造紙產業“十二五”規劃中指出：“我國造紙工業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大型企業集團和骨干企業數量少，其影響力、帶動力有待提高，小企業、弱勢企業多，行業規模效益水平低。……2010年規模以上造紙企業3724家，其中大型企業33家，僅占0.89%，中型企業388家占10.42%，小型企業3303家占88.69%。”造紙行業在大紙企做大做強的同時，更多的中小紙企是一個怎樣的心態？他們的現實處境如何？他們對未來的發展有什么想法？在峰會中，我們也采訪了兩家規模不大的紙企，企業的負責人為我們敞開了心聲。

曾經信心十足

內蒙古天浩紙業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天浩紙業）位于呼和浩特市，2009年開始動工，2010年3月份正式投產，一期項目產能10萬噸箱紙板，經過技改去年產量已接近15萬噸。天浩紙業與山東海天造紙機械有限公司同屬于一家集團，天浩紙業總經理郭建軍在說到集團進入造紙行業時說：“進入造紙行業是集團一直有的想法，海天機械是國內比較知名的造紙機械制造企業，集團希望通過運營自己的造紙廠，一方面減少紙廠的投資，另一重要原因是發現機械裝備生產中的問題，帶動海天機械的發展。”

內蒙古是造紙行業比較落后的地區，但相比山東等已經市場飽和的區域，又是相對比較容易進入的地區，并擁有煤、電等資源優勢。從2010年投產后，企業發展比較穩定。近幾年，隨著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復蘇，尤其是出口行業的發展，東北地區對包裝紙的需求增速非常快，尚志峰瞅準了這一機遇，他任董事長的遼寧省錦州金海紙業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錦州金海）進入了造紙行業，一期6萬噸高強瓦楞原紙也于2011年正式投產。尚志峰說：“前幾年市場真的很好，想往這個行業鉆的很多。”

困在當下

然而從2011年下半年開始，國內造紙行業出現了新一輪的調整，增速放緩，前期高漲的市場行情急轉直下，這一影響一直持續到現在。

郭建軍說：“目前，國內市場消費的信心非常不足，產品需求不旺。天浩紙業內的客戶主要是伊利、蒙牛、小肥羊這些當地企業。消費不足的一個原因也是受到民眾對國產奶制品質量不滿意的影響。”

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天浩紙業選擇了向外發展，將產品打入陜甘寧等地區，服務于當地的農產品生產企業。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錦州金海的身上，公司在2011年才正式投產，但馬上就遇到了整個市場的寒流。尚志峰告訴我們：“從去年開始，受整個東三省出口下滑的影響，包裝紙的需求量下滑。企業的日子很不好過。”

除了市場的原因，人才的匱乏也是制約兩個企業發展的重要因素。“招不到人！”成為兩家企業面臨的相同難題。尚志峰介紹說：“盡管人工成本越來越高，但還是面臨招工難的問題，尤其是熟練的操作工，越來越難招。”

天浩紙業的這一問題則更加突出，郭總說：“內蒙古當地資源豐富、地廣人稀，當地人生活條件比較好，出去打工的意愿很低，即使普通的工人，我們招起來都很困難。”

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兩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從外地請人的辦法。據了解，在錦州金海，普通工人基本都是當地人，而中高層人員和熟練工則都來自山東。而在天浩紙業，山東工人已經占到全廠的30%。

通過內部挖潛培訓，培養當地的年輕員工也是兩家企業主要選擇，“但這也需要時間。”郭建軍說道。

幾乎失聲的原料話語權

臨參加會議前的一周，呼和浩特當地的廢紙每噸漲了100元，而產品的價格卻下降了100元。郭建軍抱怨到：“原料很緊張，除了內蒙的企業，河北、山西的企業也在與我們競爭，我們小企業幾乎沒有原料的話語權。”

“我們的需求太少，收購價格間接還受到了河北收購價格的影響。”據了解，天浩紙業的原料主要是國產廢紙，通過呼市當地的個體打包站收購，還沒有自有的收購體系。

相比而言，錦州金海的日子相對還要好過一點，尚總說：“我們的原料也以當地廢紙為主，貨源比較充足。但是議價權，我們沒有。”

關于未來：做強比做大更重要

對于未來的發展，兩位企業家都表示產能擴張并不是重點。

郭建軍說：“我們現在規模在15萬噸，而當地的需求只有5萬噸，市場并不是很大。現在我們有2/3的產品都輸出了內蒙古，物流成本也非常高，已經占到了總成本的10%。”

據了解，天浩紙業也曾規劃了30萬噸的規模，但現在形勢不太好，項目已經放緩。郭建軍說：“現在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企業都在計劃擴大產能，都認為市場還比較不錯，申報的項目都在幾十萬噸，但是這樣的增長是以價格戰為代價的，利潤越來越低。產能擴大了，其實是在拼成本、拼價格、拼裝備。”

而作為紙業新人的錦州金海，蕭條的市場讓尚總也愁眉不展。“擴大產能的計劃暫時沒有，等明年市場好轉些，也會才會有所考慮。”

雖然企業規模不大，但天浩紙業也把發展方向放到了技術創新上。“我們與陜西科技大學合作成立了一個研發中心，正在籌建中，爭取研發一些附加值比較高的產品來擴大市場。”郭建軍說。